【回保】想自由
★ooc是我的，爱情是他们的。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
低保并不喜欢回忆。
经理阿火依次给他介绍weibo战队的成员，手指向回忆的时候，这个淡漠的男人才懒懒地抬起头来，掀开眼皮看了低保一眼。
低保一副谦逊乖巧的模样，微微地鞠了个躬说你好。
回忆只是淡淡地嗯了声，便移开视线仿佛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他就这样，”阿火拍拍低保的肩膀，安慰道，“比较慢热。”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回忆其实是个很呆萌的人，就是看着高冷了点。”
低保在心里嗤笑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
啊咚咚领着他去宿舍，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哥哥让低保很有好感。
“你跟回导一间哦。”咧着一口大白牙的啊咚咚把这个新来的弟弟领到了房门口，许是看出了低保的紧张，本想直接离开的他跟着低保走进了房间，“回导很温柔的，你跟他一间他会照顾你的。”
温柔？
低保差点冷笑出声，如果不是早就认识回忆，或许他也会被这人伪善的外表所欺骗。
“我知道他很厉害。”低保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放进空着的半边衣柜，应该是回忆临时收拾出来给他的。
“他当然厉害啦，他可是回导诶，我们战队的定心丸，世界第一牵制位哦。”啊咚咚从来不吝啬于夸队友，更何况，回忆确实优秀得过分。
联赛里赫赫有名的天花板级牵制位求生者嘛，打比赛的谁不知道回忆呢？多少人把他当偶像、榜样，曾经的低保也是如此。
如果他那次没在酒吧遇到他的话，回忆到现在还是他心里的神话。
如果可以重新选一次，他一定不会走进那家酒吧，也就不会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摔进回忆怀里，然后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被回忆冷漠地推开。
他在回忆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嫌弃、厌恶，以及他那破碎不堪的自尊。
那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
所以才在听到别人用呆萌、温柔这样的词形容回忆时觉得分外可笑，那个人可不是什么温润君子，只不过是一只戴着虚伪面具的冷血动物罢了。
见低保盯着衣柜门发呆，啊咚咚走过去捅了捅他的腰：“不过回导是有些慢热啦，没事的，你叫声哥就行，他会带你的。”
“嗯。”低保小小声应着，把柜子里的衣服往旁边推了推，跟回忆的分开来。
小男生的喜怒形于色，回忆几乎是当下就看出来低保不喜欢他，那句干巴巴的“你好”听起来实在太过勉强，而小孩眼里的小情绪更是藏都藏不住。
有点意思。
回忆自认是一个比较清心寡欲的人，不爱结交朋友也不随便得罪人，这个小孩一上来就对他带着敌意，确实挺特别。
不过佛系如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些，只要不给他找麻烦就行。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排位后的训练本来就很累人了，再来个磨合了好几天都融不进队伍的小拖油瓶，简直雪上加霜，直接给教练气的破口大骂，扔下一句“你们先把脑子找回来咱再练”就拿着手机走了。
俱乐部的空气有些凝固，回忆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嘀咕了句：“真不知道火哥找他来干嘛的，玩个屠夫连人都找不到。”
音量不大，但伤害性极高。
低保只得低着头，把目光聚集在指尖，局促地扣着手机壳。
啊咚咚拉了拉回忆的衣服给他使眼色，蓝色也赶紧出来打圆场：“没事啦，多练几次就熟悉了嘛，弟弟还小……”
“小就回去读书啊，你拉什么拉，打的菜还不能说了？”回忆本身就攒了火气，还一堆人出来护着，他的声音一下就高了几个度。
“哎哟回导呀……”啊咚咚有些无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蓝色拦住了。
回忆一般不发脾气，但一旦生气，没人敢劝。
“你邀我，我们单练。”回忆直接把自己的电竞椅拖到低保旁边，用力地敲了敲他的桌面。
低保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一句话都没敢说，默默地按回忆说的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耳鸣亮起又消失，屏幕里的黑白熊转了一圈又一圈，无数次地与树后的调香师擦肩而过，低保的手越来越抖，回忆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练习啊？”手机被用力地甩到桌上，回忆烦躁地站起身来：“我看你平时打排位就挺随意的，一个手机等车一个手机玩别的游戏是吧？你挺厉害啊，浪到现在人都找不到，你的眼睛是摆设吗？”
低保只觉得耳尖轰鸣，他连手机都快拿不稳，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不能哭不能哭。
“差不多得了啊回导。”瑟瑟实在是怕回忆一个没控制住扑过去，上前去把人拉开了。
“今天就先到这吧，大家早点休息。”瑟瑟一边把回忆往房间推，一边回头安慰低保：“弟弟没事啊，先回去睡吧。”
“嗯。”低保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算异常。
队友一个接着一个回房了，低保坐在椅子上盯着指尖久久不动，回忆的话还清晰地浮在耳边。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就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你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不是早就看清楚他了吗，有什么好委屈的，哈，太可笑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
少年好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
回忆的气向来消得很快，洗漱完后心情已经恢复平静，他躺着床上开始思考这几日来一直困惑他的迷题。
他一直觉得低保很眼熟。
奈何回忆很容易失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低保。而刚才那通火仿佛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一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他终于想起那日的酒吧奇遇。
夏季赛他们的成绩很不好看，他压力很大，好友小迪实在是心疼他，便拉他去酒吧喝酒放松。
“你确定去酒吧能放松？别自寻麻烦就不错了。”进门前回忆还在调侃，没想到一语成畿。
当眉目清秀的少年醉醺醺地倒在他怀里时，回忆的脸当即就黑了。这家酒吧的风格其实更偏向清吧设计，环境不闹，酒品不多，音乐也不燥，关键是离他们小区不远，几个俱乐部的选手平日里都爱来这玩，一抬头全是熟人。
也不是第一次了。回忆长得好看，气质又出众，平日里就有不少男孩女孩喜欢借着酒劲往他身上倒，只是这次……这位弟弟未免也太小了。
电竞圈的这群朋友显然不会察言观色，看见又有人给回忆投怀送抱，立马就鼓掌起哄，而回忆生平最讨厌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观看，当下就把怀里的少年推开了。
啧。原来是他啊。想起那段不好的记忆后，回忆对低保更嫌弃了，小小年纪就混酒吧，不上学来打职业也不认真，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正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一届比一届差，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有新消息进来了。是啊咚咚的微信。
啊咚咚：『回导，弟弟回房了吗』
回忆：『没』
啊咚咚：『这么晚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客厅不好吧……』
回忆：『我才不管他死活』
啊咚咚：『你这个冷漠的男人』
事实上，回忆没想让低保难堪或是让他不好过，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小孩不讨喜，还有点麻烦。他们队里本来就缺监管者，低保还不肯好好练习，似乎想一直在替补位上躺着，这让回忆从心底里觉得鄙夷。
但也仅仅是年长者对后辈的恨铁不成钢罢了。所以待到指针走过凌晨两点，低保还没回房时，回忆认命地叹了口气，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我只是因为楼下太吵睡不着而已。他这么说服自己。
客厅的大灯早就熄了，低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小破台灯，架在桌面上，低着头玩手机。那姿势一看就是在打游戏。
少年小小的一团，缩在椅子里似乎要被黑夜淹没，看得回忆心里没由来得涌起一丝愧疚。
“你干嘛呢？又想明天排位起不来？”回忆敲了敲他的桌面，力道和声音都是温柔的，带着一点哄小孩的试探。
低保被吓了一跳，愣愣地抬起头来，眼睛哭的有些肿，藏在宽大的镜片下显得可怜兮兮的。
回忆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黑白熊因为失去控制而在墙角里罚站，满地的炸弹噼里啪啦地炸了个寂寞。
“你又要输了。”回忆示意他继续。
低保却点了投降，默默地低下头去，不发一语。
他很烦，也很怕，他没想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会被回忆看见，哭的这么蠢，回忆肯定更讨厌他了。
回忆有些无奈，看见小孩哭红的眼睛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只得软下声来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说话有些急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好不好？”
低保没想到一向清冷的回忆会跟自己道歉，导致他愣着原地不知所措。
“练不好没关系，我陪你练。”
回忆从出生以来就没说过这么多哄人的话，他也确实是使出浑身解数了，但少年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他有些泄气，心想算了无所谓吧，正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扯住了。
他回头一看，少年拽着他的衣角，一双眼睛倔强地看着他，嗫喏着嗓子说：“知道了，哥。”
怎么这么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呢？回忆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把大厅的灯打开，然后拉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低保旁边。
“有必要赌气这么久吗，觉都不睡了？”回忆有些无奈地笑道。
低保盯着地面，小小声地开口：“不是赌气，是不甘心……不甘心当替补……”
不甘心被你看不起。
如此赤诚的少年让回忆一下子晃了神，他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因为不甘心，才憋着一口气，倔强地一步一步地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那个他用没流出来的泪和无数个黑夜织成的小小世界被敲开了，面前的少年闯了进来，并告诉他他也要建一个这样的世界。
可是，很累的，走过的人都知道。
现在的低保就像是深井里的人，四周都是不可测的危险和黑暗，壁檐冰冷潮湿，他要努力找到路爬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回忆想，他想拿个手电筒给低保照一束光，好让他能更快地找到出路。
他想帮这个年轻的弟弟。
“来吧，”回忆说：“邀我，咱们单练。”
低保点点头，勾了勾嘴角，回忆看向他的眼睛里，终于真真切切地有了他的影子。
不是说回忆眼神不好，是回忆眼高于顶，看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而今天是回忆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他。
回忆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低保怎么找人，两人挨在一起，一个点位一个点位地排，不放过任何一个出生点。
“如果出生在这，我一般会往这躲……”
男人的声音是一贯的镇定和自信，低保的思路也跟着清晰起来，比刚才他自己蛮练不知顺了多少倍。
“诶，可以哦……”
“啧，你这炸弹丢的……”
“这你都看见了？进化了呀……”
回忆一溜起鬼来，立刻就暴露了话痨本性，开始小声地叨叨叨，也不管低保都没有应他，绝对是自娱自乐第一人。低保的嘴角越扬越高，一半是因为回忆的夸奖，一半是因为回忆的可爱。
伴随着最后一声爆炸，调香师倒在了角落里。回忆放下手机疲惫地揉了揉脖子：“顶不住了，不打了。”
“嗯。”低保乖乖地应了声：“五点多了。”
“要猝死了，”回忆笑了笑：“感觉怎么样？”
“有点思路了。”
“行，今晚再练。”
回忆本想回房休息，却见小孩一双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丝毫不见疲倦。
“你不困吗？”
低保摇了摇头。
“年轻就是好啊。”回忆起身伸了个懒腰，上滑的衣服让他一大截腰肢露了出来，白花花的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低保匆忙移开了视线。
“你是哪里人来着？”
“杭、杭州。”
“吃过广州的早茶没？”
少年摇头表示没有。
“走，回房间换衣服。”回忆拍了拍低保的肩膀：“带你去吃。”
真的很夸张，低保从来没有凌晨五点多在大街上游走，还是跟一个他三小时前特别讨厌的人。广州的冬天又湿又冷，低保刚把脖子缩进卫衣宽大的领口里，帽子就被回忆拉起来稳稳地戴在他头上。
两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回忆低着头看导航：“打个车吧，到那边刚好开门。”
“好呀。”
少年蹦蹦跳跳的，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心里快溢出来的雀跃。
他来广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回忆是第一个带他出来玩的人，虽然只是出来吃个早点。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就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时间点因为一些莫名其妙地事情钻进了少年的心里，然后被仔仔细细地折叠好，藏进心脏的角落。
“话说上次你去酒吧干嘛？”对于这件事回忆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现在接受了低保这个队友后，他更是怕小孩学坏。
低保抬头看了回忆一眼，男人吃饭的时候一直很可爱，食物塞了满嘴，像小仓鼠一样鼓起腮帮子，再一点一点地咽下去。
刚上的艇仔粥还冒着热气，低保把碗往回忆那边推了推：“快吃。”
“你还没回答问题。”回忆向来对美食没有抵抗力，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萌混过关。
低保叹了口气，老实交代：“之前的队伍刚解散，我心里很烦，就跑去喝酒。”
“你可真行，你知不知道你还没成年啊？”
回忆说着眉头就皱起来，低保最怕他这样，赶紧认怂：“下次不敢了，哥。”
果不其然，回忆这只炸毛炸了一半的猫立刻就蔫了，嘀咕了半天知道就好，然后不好意思地补充一句：“叫回导就行。”
他这一说倒是把低保惹红了脸，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却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半天憋出个“哦”，然后把头埋进碗里任凭回忆怎么劝都不肯抬起来。
这一顿饭吃的，低保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抛上了游乐园的过山车，分分秒秒跌宕起伏，耳边满是空旷的风声。
“所以你之前为什么往我身上倒呢？”
回俱乐部的时候回忆随口问道，被低保一句我喝多了没看清呀搪塞了过去，他总不能说我喜欢你呀太激动了站不稳吧，这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自从这次之后两人的关系开始急速升温，啊咚咚拍着低保的肩膀乐呵呵地说：“我就说吧！回导只是慢热而已啦！”
低保嗯了一声，笑得腼腆，眼睛偷偷地去瞧那个人，回忆还没下播，正在认真地感谢水友送的礼物。
“快点呀回导，团建啊！”瑟瑟日常各种催促，他已经等不及要胖揍自家队友了。
好不容易集齐了人，低保却叛变去了求生者阵营。
“弟弟你完了我告诉你，直接让你蒸发。”
这种屁用没有的狠话也是队伍里的日常，yy里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蓝色喝了口茶，笑眯眯地听着几个小学生吵架。
瑟瑟开局就挑战天花板级别的调香师，回忆苦口婆心地劝他：“去抓堂哥的冒险家呀，2秒就倒。”
瑟瑟表示我不要：“我他妈的找不到。”
蓝色的佣兵与世无争地修机，低保的亡牌前锋啥事不干，不前不后地在监管者旁边跟着，看回忆溜鬼。
“弟弟你去修机呀。”啊咚咚在一旁做场外指导。
“我、我保一保回导吧。”
“他哪里用你保？”
“看一下嘛，就看一下。”
低保不愿意承认，他就是想让那只穿着白色玫瑰礼服的调香师一直在他的视线里。
然后帮撞失误送一阶被回忆嫌弃地啧了一声，默默地去翻箱子摸了根针把自己奶好，继续不前不后地跟着，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最后终于收获了回忆的夸奖，开心得发出憨笑。
慢慢地，在一次又一次的团建和独属于二人的深夜单练后，回忆对低保的称呼从低保变成弟弟，再变成独属于他的ddd。而低保也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变成现在一言不合就小学生吵架，激动起来甚至扑到回忆身上挠他，当然下场往往是被反杀。
努力是会有收获的，只是有时候比较迟，你要耐心等。每次低保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回忆就搂着他跟他说这句话，然后揉揉他的脑袋，陪着他继续奋战在一个又一个不眠的深夜。
低保终于在秋季赛迎来了属于他的时代，少年意气风发，披荆斩棘，护送队伍一路高歌向前。喝彩和夸奖从四面八方袭来，每次他都是不好意思地低头浅笑，偷偷地在心里想着回忆。
在一次比赛后下台时，低保在转角遇到了小迪契卡——回忆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牛啊低保，回导这是捡到宝了。”小迪给低保比了个good。
“没有没有，回导带我躺了。”低保还是不擅长接受这些夸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他不得好好感谢一下我？”小迪说着就要去找回忆。
“啊？什么意思。”低保叫住了他。
“嗯？你不是他在酒吧捡回去的吗？”小迪疑惑地问。
“不是啊……是火哥找了我。”
两人在这大眼瞪小眼，半晌小迪才明白过来，无奈地说：“结果整半天他那晚白照顾了你一晚上啊。”
“……？”低保更疑惑了。
“那天你不是在酒吧喝醉了吗？”
“啊。”
“你倒头就睡，回导放心不下，陪了你一晚上。”
“什……么？”低保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他那天是在酒吧的卡座里醒来的，奇怪的是，在那么冷的夜里睡了一晚，他竟然没被冻醒。而他面前的桌面上还放着一杯温水，他一度以为现在酒吧的服务都这么高级贴心，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另有其人。
“你不知道吗？”小迪皱了皱眉，瞬间就想明白了：“啊，他这个人啊，最怕麻烦了，估计在你醒来之前跑掉了吧。”
“嗯。”低保点了点头。
是啊，回忆就是这样的，默默地做很多事却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骗了他这么久，害他误会了这么久。
火哥说回忆呆萌，咚咚说回忆温柔，可是这些词，怎么足够用来形容他啊，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误会这么久呢。
因为我太笨了。
低保感觉到眼前泛起了一层潮湿的水雾，很快镜片变得模糊，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你们在这干嘛呢？”
等了好久不见人回来，回忆只好自己出来寻，意外地发现这两个没有交集的人竟然相谈甚欢。
“随便聊聊嘛。”小迪一看见回忆就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聊什么呀？”回忆扭头去看低保，少年低着头躲开了他的视线，但回忆还是捕捉到了低保眼角的一抹红。
“你怎么把我家小朋友惹哭了？”回忆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
小迪也被吓到了：“刚才还好好的……”
“不是……”低保吸了吸鼻子，笑着去拉回忆的衣服：“赢了比赛太开心了。”
两位哥哥都哭笑不得，小迪挥了挥手去准备比赛了，回忆抬手抹掉低保眼角挂着的一滴泪，笑着说他没出息，又不是拿了冠军。
“回导……”低保把头抵在回忆肩上。
“怎么了？”
“小迪老师好了解你啊。”
“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嘛。”回忆笑了笑。
“不想……”
“嗯？”回忆揉了揉低保毛茸茸的脑袋。
“不想别人比我还了解你。”
“不想你和别人的关系那么好。”
“不想你和别人出去玩。”
回忆笑着叹了口气，他的ddd又在胡闹了：“行行行。”
“你只能是我的。”
少年抬起头来，秀气的眉眼带着期待、忐忑和不安。
“我喜欢你。”
这是一场孤注一掷地赌局，反正他已经被回忆推开过一次了，他不害怕被推开第二次。
大不了回杭州去，认真读书，此生不再碰电竞，慢慢地把回忆从自己的生活里抹去，哪怕自己变得千疮百孔。
“你呀。”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分钟，他听见回忆发颤的嗓音，隔着无数个不眠的黑夜和无人的清晨，遥遥传来。
“真是太任性了。”
少年被男人视如珍宝地轻拥入怀，久久都不曾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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